风之恋
......
于是,勃动的生命
呛满了腥臭的污浊,
将鲜血一点点挤出身体;
俗尘的眷恋
被幽隔了真实的坚固,
悬浮在轻佻的幻虚
......
于是,
我眼睫上浸满
希冀的泪光,
裂唇间断续着
沙哑地喘息;
以及脚掌上厚厚地茧,
背腹间深深地疤,
全都滚落在泥浆里。
就这样,裹着风干的泥,
我踟躇在黑暗里。
透不进一点光,
也无法呼吸,
每一丝动念,
挪一下身躯,
都回应着
碾碎心脏的尖利,
撕裂神经的撞击,
十万八千个毛孔,
有至少十万个幽闭
......
只有白发的幽光
在荒野上游弋 ,
拖着长长地幽思,
和着一天的深邃,
穿透那古老的泪珠
砰然坠地------
坠落了苍凉的升腾
在弃窠的败羽;
折断了枯萎的新绿
于朽枯的根系;
吹裂了风化的岩棱
如磨圆的卵石;
干涸了喷泉的遐思
那僵卧的小溪---
于是
我骨子里愚顽的胎记,
途程中裹挟的暴戾,
以及
浸软了腰膝的阴气,
磨折了颈脖上阳刚的无力,
全都委弃于喧嚣后的死寂
......
就这样
我又徜徉在人海里,
一任妖艳地丰腴
淌着眩晕地诡异;
浸透沙哑地无语,
流过失眠的焦虑......
李大华 草于
二00一年六月